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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哭 喜欢笑” 请将悲痛放心里化为不断奋进的动力

——追忆“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

  

  

  本报记者 何文英

  5月23日,长沙大雨滂沱。手捧鲜花自发前来为“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送行的队伍绵延至明阳山殡仪馆两公里外。吊唁厅外,成百上千束鲜花整齐地摞放在花架上,静静地承载着市民对袁隆平的哀思……

  “直到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刻,他都是乐观的,是在不断追求的,是在不断奉献的,他也是无怨无悔的。”澳优董事长颜卫彬对《证券日报》记者表示,5月22日,他在病房里送了袁隆平最后一程,虽然非常悲痛,但老人是安详离去的。

  “老爷子不喜欢哭,他喜欢笑。”当晚,颜卫彬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袁隆平的笑脸照片,他回忆说:“这张照片是由上万张小朋友的照片所拼成送给老爷子的,老爷子很喜欢。我希望他知道,我们会将悲痛放到心里,变为热爱生命、报效社会、不断奋进的动力。”

  支持种业心怀天下

  “我是2001年开始正式和袁隆平院士有接触的,那年我到亚华做董事副总裁,公司申请世界银行的一个农业援助项目,我们希望能够得到袁老师的支持。”谈起与袁隆平的初次见面,颜卫彬记忆犹新。

  “那时隆平高科刚刚上市,和亚华种业有着直接的市场竞争,在去找他之前,我心里非常忐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但没想到在将来意说清楚之后,袁老师竟然没有推辞,爽快地答应在我们的资料上签字。”颜卫彬回忆称,当时袁隆平身边的工作人员说,“只要你好好搞种业他都会支持。”

  “这个事情,确实给我留下了很深的记忆,袁老师最在意的是种业这个行业的发展,而不只是他关联公司的利益。”颜卫彬说。

  2004年,湖南新大新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大新”,当时的亚华种业控股股东)入主隆平高科,成为上市公司控股股东。彼时,颜卫彬作为新大新方面代表出任隆平高科总裁,也由此开启了与袁隆平的密切接触。

  颜卫彬坦言:“刚当总裁的时候,是想着如何提升公司经济效益:一是和公司决定减少种子经营品种数,做大品种,提升规模效益;二是提高种子品质,提高价格,提高单位效益。”

  没想到,这两个决定却受到了袁隆平的批评。袁隆平当时很严肃地说:“你们知不知道,那些小品种不做,对品种的多样性是很有影响的。另外,农民那么不容易,你们还提高种子价格,那怎么行呢?”袁隆平对生物多样性的重视、对农民兄弟的感情,让颜卫彬肃然起敬。

  据颜卫彬回忆,他在隆平高科工作期间,袁隆平对其交代最多的还是在全球发展杂交水稻的事情。“我们每年开办多期杂交水稻培训班,袁先生无论多忙,都要亲自来给学生授课,出席开班以及毕业仪式,鼓励海外的学子们学习技术,回国发展杂交水稻,提升粮食产量。他也对我们派出海外的专家们关照有加,希望他们在海外无私授课,立足本地搞科研,多做示范推广。”

  为什么要这么做?颜卫彬一开始也并不理解,直到陪同袁隆平去参加美国科学院院士受聘仪式的时候,他得到了清晰的结论。“袁先生在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仍旧在操心世界粮食安全的事情,并动情地说,只有全球的粮食都安全了,中国的粮食才会真正安全。可见这位伟大的科学家,对中国粮食安全有多么透彻的理解,对人类命运有多么深度的怜爱。”

  伟大遗志薪火相传

  众所周知,袁隆平在生前常提到两个梦想:“禾下乘凉梦”和“杂交水稻覆盖全球梦”。“有一次做梦,我梦到杂交水稻长得像树一样高,我在杂交水稻下摇着蒲扇乘凉,醒来后想起这个梦境都特别高兴。”2019年,袁隆平在接受《证券日报》记者采访时,谈起他的“禾下乘凉梦”,脸上写满了幸福和憧憬。

  在“禾下乘凉梦”的激励下,袁隆平带领团队开展超级杂交稻攻关,分别于2000年、2004年、2011年、2014年实现了大面积示范每公顷10.5吨、12吨、13.5吨、15吨的目标。2019年,袁隆平在接受《证券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要以每公顷20吨的产量为中国共产党100岁生日献礼,彼时,袁隆平曾一度激动到哽咽。

  虽然袁隆平没能亲自为党的100岁生日献礼,但是他的诺言已经提前兑现了。相关数据显示,最新育成的第三代杂交稻叁优一号,2020年作双季晚稻种植平均亩产达911.7公斤,加上第二代杂交早稻亩产619.06公斤,全年亩产达1530.76公斤,实现了周年亩产稻谷3000斤的攻关目标。

  不仅让中国人牢牢地把饭碗端在自己手里,袁隆平还心系全天下的粮食安全问题——他的第二个梦是“杂交水稻覆盖全球梦”。在隆平高科创始之初,袁隆平便勉励公司要以“发展杂交水稻,造福世界人民”为己任。自成立以来,隆平高科在杂交水稻技术方面,为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100多个发展中国家培训了10000余名农业技术推广和科研人员。

  隆平高科将袁隆平的杂交水稻技术成功推广到南亚、东南亚、南美、非洲等主要水稻种植地,并与巴基斯坦、印度尼西亚、孟加拉国、斯里兰卡、菲律宾、越南、印度等国家的多家企业建立了长期贸易合作关系。截至目前,全球已有东南亚、南亚、南美、非洲的30多个国家和地区研究或引种杂交水稻,国外杂交水稻种植面积已达3000多万亩。

  作为袁隆平一手创办起来的企业,隆平高科也成了弘扬其伟大遗志的重要载体。隆平高科相关负责人在接受《证券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未来公司将继续践行和弘扬隆平精神,持续开展科研创新攻坚,打好种业翻身仗,努力实现袁隆平将杂交水稻技术推向世界、以农业科技创新造福人类的崇高梦想。

  截至记者发稿,中南大学湘雅医院门前摆满了祭奠袁隆平的鲜花,长沙明阳山殡仪馆和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仍有大量市民自发前往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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