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李豪悦
对于涉足陪玩业务的企业来说,9月份堪称多事之秋。9月初,欢聚集团旗下Hello语音、虎牙旗下小鹿陪玩、比心陪练(比心APP)、咪呀、可可西里、一派陪玩、比伴陪玩等7款APP被无限期下架。此外,经过约谈,比心陪练发布声明称,将永久性关闭涉及“陪玩”的功能。
截至9月28日,以上被下架的产品仍未重新上架。《证券日报》记者联系到比心APP的相关负责人,对于整改结束的具体时间,对方回应称按监管部门要求来,并表示这是行业正常整顿。
陪玩还是陪练?
本次整顿之前,陪玩行业的部分企业就曾因打擦边球被曝光,早在2020年,人民日报、南方周末就分别报道了陪玩软件软色情普遍的现象。此外,一位曾试图兼职陪玩的游戏爱好者张晶晶(化名)告诉《证券日报》记者,她曾在一个招陪玩的微信群“应聘”,但是群里找陪玩的玩家,既不要求游戏技术,也不要求经验。“会要求你放本人照片,游戏会玩就行。”
“陪玩和陪练,行业还没有明确标准,但这类业务均是主播和电竞领域衍生出来的服务分支。”游戏领域从业者付恺(化名)向《证券日报》记者介绍,关于陪练,行业普遍默认成专业的电竞陪练。“如果不是专业电竞,这类产品就像过去的聊天室陪聊服务一样,是社交产品。所以单纯陪玩基本上以社交目的居多,容易打擦边球。”
不过,据天眼查数据显示,检索标签为“游戏陪练”的企业数量达到37家。但这37家企业中,既有名为“瓜田陪玩”“游神约玩”“要陪玩”等名字属性为陪玩的企业,也有诸如比心陪练、捞月狗等包含“陪玩”业务的企业。例如,记者下载捞月狗APP后发现,首页推荐的房间都会附带标签,如“王者荣耀”“听歌”“和平精英”或“旅行”,与专业电竞指导无关。
付恺表示,专业电竞陪练就像体育陪练一样,一般都是退役选手或从业多年的专业人士,以提供技术指导为主。“这也导致专业陪练比重很小,因为职业电竞选手本来就少,退役一般都为战队服务,或者去当薪资待遇更高的主播。”
由此可见,电竞人才缺口问题一直没有解决。《2021中国电竞行业趋势报告》显示,中国已经成为全球产值第一的电竞市场,高于北美和西欧,达到3.85亿美元。另有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电竞行业人才缺口达到50万。此外,89%的电竞从业者认为行业存在人才缺口。
据艾媒数据显示,陪练领域有头部企业平台兼职陪练平均月入2951元,全职陪练平均月入7905元,这与电竞行业的薪资待遇相差甚远。
2018年后鲜有资本再入场
当陪玩、陪练产品在2021年负面消息频现时,资本又是怎样的态度?记者通过梳理上述37家游戏陪练公司发现,创建时间在2018年以前(包含2018年)的公司有35家,2018年之后仅有两家企业成立,且均成立于疫情出现的2020年。
此外,有过融资动态的陪练企业,最新融资时间无一例外地停留在2018年,甚至更早。据天眼查显示,2013年成立的捞月狗,最新融资情况为2018年2月份的C轮(2亿)融资;2016年成立的电竞帮融资时间停留在2017年;2016年成立的暴鸡电竞、比心陪练、刀锋娱乐的融资动态均停留在2018年。
从这些企业的成立时间和融资动态来看,2016年至2018年是陪玩或陪练企业大规模冒头并发展的阶段,且资本入局时并不吝啬,甚至连续多次参投。例如,暴鸡电竞虽然2016年成立,两年的时间里获得四次融资,红杉中国、五源资本、真格基金均两次参与其中,启明创投也于2018年加入暴鸡电竞背后的资本阵营。
但是,这个领域的资本为什么在2018年之后却“消失”了?
中娱智库创始人兼首席分析师高东旭向《证券日报》记者介绍,“资本的‘消失’,与陪玩(陪练)公司盈利模式的可持续性有关,一是有企业通过招募陪玩,来形成抽成的方式,这导致陪玩人群存在很大的不稳定性;二是线上陪玩的模式,用户经常会添加陪玩联系方式后,绕过平台,双方在微信等私人社交软件上进行线下交易,从而直接导致平台的分流,影响平台利润;三是目前诸多陪玩平台都因为色情问题被处罚过,这一领域存在监管和政策风险。”
对此,高东旭认为,陪玩领域无论是从监管还是盈利上都存在盲区,只有行业的监管和从业人员资质都得到严格规范后,这个领域才有可能再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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