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品投资会给我们带来精神财富

　　■ 刘晓丹

　　潘天寿 松梅群鸽图  177.2cm×286cm 纸本设色   1950年代

　　潘天寿 雁荡山花图 122cm×121cm 纸本设色 1963年

　　艺术品投资的最大误区，是将艺术品投资仅视为增加资金收入的投资，只关注投资收益中的货币化收益。

　　艺术品投资的货币化收益，是指可以折算为货币数量的收益，来自艺术品投资售出价格与购入价格的差额。很多人认为，艺术品投资可以带来非常可观的货币化收益，也确实有艺术品在几年内价格上涨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案例。但实际上，与房地产、黄金、股票、债券等资产相比，艺术品资产的异质性强、交易及保管成本高。仔细核算会发现，只有投资很少数的名家精品才能获得较高的货币化收益，大多数艺术品资产的货币化收益很低，甚至为负数。并且，由于艺术品交易信息透明度低、市场流动性差、行情波动大，艺术品投资面临较大难度和风险，让很多将货币化收益当作唯一收益的投资者望而却步。

　　值得投资者注意的是，艺术品投资收益除了货币化收益，还包括巨大的非货币化收益。

　　由于艺术品承载着大量的精神文化信息，使艺术品资产不仅是有形资产，也是无形资产，使艺术品财富不仅是物质财富，更是精神财富。艺术品投资的非货币化收益，便是难以用货币量化的、无形的精神上的收益。非货币化收益主要是在投资者心理层面产生的积极影响，包括改善投资者的认知、情绪、情感、意志、兴趣、行为等。黄隽教授将艺术品投资的精神收益概括为三个方面：一是获得审美享受，二是获得社会声誉，三是获得思想启迪。相比货币化收益，艺术品投资的非货币化收益更为广泛、更为深刻、更为持久，可能让投资者受益终生。

　　在艺术品投资的非货币化收益中，影响最深远的当属艺术康养收益。

　　艺术康养是文化康养的一部分。所谓康养，一般被看作健康与养生的叠加，是以健康为目的的对生命的养护。康养包括生理康养、心理康养两个方面，前者主要是对身体生理机能的调养和维护，后者主要是对精神状态的调养和维护。艺术康养同样是以健康为目的对生命加以养护，但与其他康养有两点不同的特质：其一，是以艺术作为康养的媒介和手段；其二，是直接作用于心理健康，间接作用于生理健康。人们从事投资活动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使生活变得更加美好，为了给生命提质增量。艺术品投资的康养收益体现为，拓展生命质量的两个重要维度——广度和长度。

　　艺术品投资所拓展的生命广度和长度，是生命体验的空间和时间范围。

　　艺术品作为最典型的空间艺术，为人类个体超越生命的有限性提供了可能。艺术品善于虚拟现实或想象中的任何空间、任何事物，善于虚拟别人经历的故事和内心世界，能够做到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包罗万象。艺术品善于虚拟现实或想象中的任何时间点，能够在历史、现实和未来之间自由往来。艺术品可以让人“坐忘”，沉浸在精神世界中感受“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合一”，体验超越时空的自由。正如胡冰霜教授在评介瑞士心理学家荣格所说：“人们的心灵常常处在黑暗之中孤苦无依，需要艺术、语言、意义、仪式、梦境等一切创造物来照亮，不同时代的人们由此获得不同的存在理由。”

　　艺术品消除人们的内心焦虑和抑郁感后，还能够使其因心怡而身安延年，赢得更多的生命空间与时间，成为艺术品投资的最大非货币化收益。

　　（作者为李可染画院中国艺术经济研究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