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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诗观

  程大利,画家,编审。曾任中国美术出版总社总编辑,人民美术出版社总编辑。现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画学会创会副会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委员。主编22卷《敦煌石窟艺术》《中国民间美术全集》等大型系列画册;出版程大利画集多种;著有理论文集《师心居随笔》《师心居笔谭》《雪泥鸿爪》《中国画教学文丛——程大利导师卷》《程大利谈山水画》《极简中国古代绘画史》《砚田别识录》《师心居吟草》等。

  我喜读诗,也写诗。但我不是诗人,远远不是。我无诗才,从不知道“诗兴大发”是怎样的感觉。但过了中年,却写起旧体诗来。唐人诗是“流”出来的,我的诗是“作”出来的。我的快乐在于慢慢地琢磨。一首诗会因为一字停下,放进抽屉里,过很久才把这个字确定下来,这样的“未定稿”不少。我也让诗友帮我推敲,深深感激着帮我“点睛”的人。

  身边确有几分钟出一首绝句的诗才。当然,诗才有大小。“三李”、杜工部、陆放翁都是天降之才,但李贺母亲心疼儿子作诗太苦:“此儿要呕出心血乃已耳。”八指头陀更有一句:“一字未安眠不得”。所以,要认真起来,诗中的一个字会影响到睡眠。

  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写,这是理性的需要。有一点想法,我会想到这个构思的完整性。从诗境到诗格是个工程。拗句补救就很麻烦,出韵的笑话更要避免,嚼蜡的东西则属无聊。诗是酒,韵味儿要厚。比兴要简、切、正、雅。不简则失之烦冗,不切则失之轻浮,不正无法感人,不雅则鄙陋非诗。写庙堂要乾坤清朗,吞象食牛;写山林要仙风道骨,侠肝义胆。如此方可耐人咀嚼。这样的要求,碰到一字出韵,非常尴尬。所以,诗人沈鹏先生随身备有《诗韵速查手册》之类,时时翻检,慎而又慎。

  因为一辈子画中国画,一辈子又喜欢书法,我要求自己必须学诗,也必须写诗。张庚管中国画史叫“无声诗史”。无诗意的中国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这也是我逼着自己写诗的深层原因。司马光《续诗话》引了魏仲先的两句诗:“烧叶炉中无宿火,读书窗下有残灯。”这是一种坚守。历史上有此体验的诗人太多了。当然,阅读之外要行路、要交游、要经世、要思考、要养气。

  郑板桥总结了自己的诗书画之路,谓“精神专一,奋苦数十年,神将相之,鬼将告之,人将启之,物将发之。不奋苦而求速效,只落得少日浮夸,老来窘隘而已”(《郑板桥·题画·靳秋田索画》)。余少时即读此,至今仍有所启我,有所益我然。(文/程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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