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大千溥心畬合作山水册》
张大千溥心畬合作山水册(局部) 纸本设色 29cm×19cm×12 1932年
《张大千溥心畬合作山水册》十二开,纸本设色,每开29cm×19cm,创作于1932年10月。对此册的讨论自然绕不开近代画史上“南张北溥”的话题。张大千(1899—1983)小溥心畬(1896—1963)三岁,成名也比溥稍晚。1920年代中期到1930年代,已有不少知名画家雄踞画坛,但由于溥心畬国学功底扎实、才华蕴籍,加上“旧王孙”的特殊身份和清新脱俗的画风,甫入艺苑,便声望日增,至三十年代,年届30岁时,遂成主盟北方画坛之势。张大千则是在三十年代初期方才打入北京画坛。李永翘《张大千年谱》1928年条下记述:“秋,先生离沪赴北京,经陈三立介绍,在恭王府偏福殿结识旧王孙、文人画家溥心畬。从此张、溥常在一起论画、赋诗,结下了深厚友谊。”
自二人结识之后,至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后期,他们分别在北京和上海画坛确立了自己的地位,享有盛誉,才逐渐形成“南张北溥”之说。据赵校沂《南张北溥的由来》和包立民《张大千和溥心畬》两文所记,此说的首倡者是周殿侯。然而将此说见诸文字,加以传扬普及的,则是张大千的挚友于非厂。于氏为著名花鸟画家,虽长大千十一岁,但对大千的才学非常倾倒,且性情投契,二人又都喜饮酒,于是乘兴撰文,为大千捧场。大千读之抚髯大乐,南张北溥之名,从此传遍大江南北。
由是,张大千和溥心畬的合作笔墨格外受到艺林器重。经傅申先生研究,二人合作绘画最多的时候分别在1930年代和抗战胜利后的北平时期,以及19世纪五六十年代他们旅日期间。傅先生说此册为其所见张、溥二人最早的合作绘画。
查龚敏所著《溥心畬年谱》“1932壬申37岁”条下记载:“正月,写《倚杖高士图》与张大千。”《倚杖高士图》见于1933年寒玉堂所制《溥心畬画册》。开年赠画,足见二人的笔墨酬答情谊。而在年谱一九三二年二月四日,就有记载二人合作,比此册早了八个月:“二月四日,先生与大千为散释作《高士图》。私人藏。启功于画堂边跋云:‘壬申(1932)二月,大千先生访吾宗老于萃锦园,释堪李十三丈在座,每以长髯嘲大千,索画钟馗,又嫌髯短,举座为之绝倒。此幅两先生合笔以赠释翁者。’”
此册被著名美术史学者、书画鉴定家傅申先生收入了他所主持策展的《张大千六十年回顾展》中。关于展览选题和遴选作品,先生以其美术史研究的视野和广博见识,拟定说明:“在很多方面我认为他(张大千)是中国画史上难得的大家,他当然也是二十世纪最有成就的画家之一。因为他是历代画家中对传统的绘画研习和了解最勤、最深、最广并且是最好的画家,因此他的作品与绘画史最有史的关联。在他的作品中,不但有他个人的画史,也有中国绘画的历史。”(傅申《血战古人的张大千》)
《血战古人的张大千》文中此册图片下标注道:“大千居住在北京期间,与溥心畬多合作画。此册由溥儒先画树、或人物、或山石,再请大千补成,二人旗鼓相当,浑然天成。”在《南张北溥的翰墨缘》中,傅申先生详加阐释:“此册出于溥氏主动,是比较少见的。这十二页都是溥氏先在每页画了山石、树木、或寺宇房舍,然后请大千完成的。每页除了两家的款印及末页溥儒的年款短题之外,只有两幅溥氏说明了他画的内容,如:‘心畬写萧寺’、‘心畬作秋林’,其余只有印款,末幅题云:‘壬申十月写山水十二帧景,乞大千补之,儒。’因此,对其余十页中谁画了些什么,都只能由观者从笔墨风格去分辨……在比例上来说,此册溥氏笔墨较少,大体以线条为主,比较谨饰文雅;近树与寺宇多出自溥氏,人物各半,山石及远景十九皆出自大千,只有末幅的主景近山出于溥氏。由于大千当年以学石涛为主,兼重用墨,比较粗放淋漓,兼之渲染设色出自大千;因此从笔墨上来看,全册较近于大千。总之,这一册是我所见两家合作画中,大千所用心力最多的一件。今为香港陈继恩博士藏。”(文/陈小松)
扫一扫,即可下载
扫一扫 加关注
扫一扫 加关注
喜欢文章
给文章打分
0/
版权所有证券日报网
京公网安备 11010202007567号京ICP备17054264号
证券日报网所载文章、数据仅供参考,使用前务请仔细阅读法律申明,风险自负。
证券日报社电话:010-83251700网站电话:010-83251800网站传真:010-83251801电子邮件:xmtzx@zqrb.net